五年恋爱，我终于战胜了情敌！

那年冬天，在辞去了北京的工作以后，我背起了一只硕大的双肩包，甚至来不及多想就跳上了火车来到上海。

我的将来不在这里

那个时候，所谓前途、将来，甚至食宿、生活来源都没有着落，满脑子只是想着可以来到这个城市“投靠”大学好友君。君比我早两年来到上海，从他时不时E-mail给我的照片里，我总是可以看到意气风发、神采飞扬的君，还有他身边不断变换着的漂亮女孩———与读大学时一样，君的爱情生活从来就是五彩纷呈的。

刚到上海的那3个月里，我借住在君那里。每天早上与君一起出门，他去上班，我就举着宝贝相机大街小巷地行走;下午我通常会买菜做饭，等君回来，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地神聊到半夜……

3个月转眼即逝，我也很快一文不名。君从不向我提钱或房租，而我，也始终感觉自己只是个过客，自己的将来绝不会与这个城市有任何关系。

她的眼神我忘不了

认识小茺就是在我极其无聊又“穷途末路”的时候。其实在那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从君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，只是从没有见过面。直到有天我对君说想要找份工作，总得为下一站赚点盘缠，君才把小茺介绍给了我。他说，小茺肯定会有办法的。

见到小茺，才知道她与我之前想像的大相径庭———和君以往喜欢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，小茺没有标志性的长发，甚至不怎么小鸟依人。那天她穿着小军装还戴顶帽子，很前卫的样子。

君对小茺显然有些“冷”，胡乱地介绍了几句后，君便拉着我一起打桌球，任由小茺在一旁枯等。小茺倒是非常安静，坐在不远处就那样看着我们，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电脑包。君似乎只有跟她说过两三句话，内容也只是让她帮忙找工作之类的。

足足3小时后小茺终于起身，说她要先走了，因为要搭两小时后的飞机去北京出差。君只是淡淡地说了句“当心点”，甚至没有直起身子。我目送着她走出桌球馆，见到她出门时回头看了看君———那种眼神，让我很久都无法忘记。

(佟说一口典型的北方普通话，带着浓重的男子气。可在他的表述中，每个细节却都表达得不厌其详———对于这一点，通常只有心思缜密的女孩儿才做得到。)

她是一个好女孩

那天晚上，我和君之间的聊天话题被我一次次地引到了小茺身上。我问他：“小茺到底算不算你的女朋友呢?”

“应该是的……”君犹豫了一下，显得欲言又止。在我的不断“引导”下，君这才渐渐吐出心事。原来，小茺在事业和生活上非常独立、要强，这一点给了君很大的压力。君总觉得自己与小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场拉锯战，让人疲惫而没有信心。

“小茺是个好女孩!”我突然这样脱口而出，君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，而我，却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。

几天后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，却让我见识了小茺除了安静以外的另一面———

那天是周末，君照例拉着我一同去家附近的一个酒吧。喝了两杯啤酒以后，君开始与酒吧里的两个陌生女孩搭讪，并且与她们一起玩起了骰子———很多时候我不能也不愿评判君的行为，他有着不愿受约束的一面，那也许是他的天性使然。

我有些无聊地东张西望，突然看到了酒吧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。那正是小茺，风尘仆仆的样子，手里还是提着那只庞大的电脑包，显然是刚刚出差回来。我几乎跳了起来，用力地拽君的胳膊。可是那时君已经因为玩骰子喝了不少，他竟然甩开我，招招手让小茺过来，然后挑衅地盯着小茺大声问：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”

接下来的情节相信很多电影里都有，只是眨眼”功夫，小茺端起杯子就将酒泼在了君的脸上!

打破僵局

那一夜变得很漫长，小茺到底没有像电影里那样转身离去，而是帮我一起把君“搬”回了家，然后细心地把他弄干净。君喝得烂醉，边吐边语无伦次地唠叨着他和小茺之间的种种;而一整夜小茺始终坐在一边，安静地看着君，一声不吭。

“怨偶”，看着他俩，这个词语整晚在我脑子里盘桓。

这一次风波似乎预示着君和小茺之间的终结。但与此同时，在我心里小茺的身影却越来越频繁。我从君住的地方搬了出去，却决定留在这座城市。

尽管和君进入僵局，小茺还是很卖力地帮我联系了一些兼职的案子来做。我俩因此常常可以见面，但是除了工作以外几乎没有其他话题———我们显然是心照不宣的，尽量不要提到君或者与君可能相关的一切。

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消瘦，眼睛显得愈加空洞。有时我很想劝劝她，想告诉她君就是这样的男孩子，还想让她试着对自己好一点。可是我说不出口，尽管在心里我已经练习无数次，但是每次鼓起勇气张口，立刻就变成了另外不着边际的寒暄。

这个局面终于被打破是在两个月以后。那天我和小茺约了见面谈一个案子，可是到了时间小茺却打电话来说不能见面了———她家电闸的保险丝断了，她必须留在家里等物业公司来修。

我毫不犹豫地立刻赶了过去，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小茺独住的地方，很干净、很温馨。我傻傻地问：“小茺，你一个人住啊?”可是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床头君的照片。气氛立刻降到了冰点，我沉默着不敢再吭声，而小茺的眼泪已经大颗地掉了下来。

那天我陪小茺到很晚，任由她边哭边叙述与君之间发生的一切，直到她累得睡着。离开的时候我看着依旧满脸泪水的小茺，心里想，君真的把她伤得很重。

(说这些的时候，佟不断地叹气，像是一切才发生在昨天晚上。好在他很快又笑了起来，突然用一种“神抖抖”却又有些调皮的”口气说道：“我是绝对不舍得这么对她的!”)

我的心又飘了起来

我和小茺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，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向君开口。不久后我终于等来一个机会———那天是我的生日，我请了君和小茺一起唱歌，打算在那时向君和盘托出。

尽管事先我无数次地给对小茺打“预防针”，鼓励她只有能够坦然面对君的时候才可能有新的开始。可是看到君的时候，我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小茺的异样。

唱了几首歌以后，小茺终于开始失态。她抢着话筒一遍遍地唱《后来》，哭到泣不成声。但是，把她抱入怀中的却不是我，而是君。

我终于绝望，所有准备好对君说的话都被生生压了回去。君执意要送小茺回去，送他们上车的时候，我拉着小茺的手不想放开。可是君却说，要我不用担心他们。那以后的好多天我和小茺之间断了联系，忽然有天我收到一份快递，是小茺递来的一份《申江服务导报》，报纸角上用记号笔写了一句话：“看看里面的口述实录吧!”(详见本报2002年6月5日B8、9版《我们曾那么接近幸福……》)我翻到了那版，读到了小茺和君的故事，那曾经在我面前上演的一幕幕，白纸黑字，历历在目。就当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，我读到在故事的结尾小茺这样说道：“我终于知道自己只是君成长过程中的一个过客，接下来的爱情，也许，是另一种值得……”刹那间，我的心又飘了起来，那短短的几个字，让我瞬间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……

在经历了5年爱情马拉松后，今年夏天我和小茺举行了婚礼。要说遗憾，那就是君终究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。